洋画+斡勤+酥油花+老斗_《老斗》作者:童子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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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《老斗》作者:童子 (第9/10页)

发为尼实可怜,禅灯一盏伴奴眠,光阴易过催人老,辜负青春美少年!”

    他梳着乌黑的云鬓,揉着胭脂脸,两片桃叶眼,朱唇一点红,弱质纤纤斜靠着供案,手执一柄白牛毛拂尘,扮作个佛前怀春的小尼姑。

    台下是人山人海的看客,沈宜之坐在那当中,这舞台是他的天下,过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他的花篮,小桃枝一开腔,他的人就叫着好往台上抛大洋。

    戏是现学的,小桃枝蹑手蹑脚,绷着唱这段:“小尼姑年方二八,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,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,见几个子弟们游戏在山门下……”他水袖掩口一回眸,正对上沈宜之,油亮的分头,西装笔挺,色迷迷把他瞧着。

    他先是一赧,退后两步,再一开腔,变了一种风情:“他把眼儿瞧着咱,咱把眼儿觑着他,”那眼神,像是春水烧得滚沸,又像是山花开至最艳,他绵到骨子里地扭,“他与咱,咱共他,两下里多牵挂……”一顿,他藏着笑,撒娇似地叹,“冤家!”

    这回不用沈宜之的人作势,哄堂的叫好声波浪般席卷剧场,头顶的石灰灯好像更亮了,紧绷的四肢陡然放松了,戏文像是从心眼里往外淌,小桃枝转着轻盈的步子:“怎能够成就了姻缘,就死在阎王殿前,”他嘟着唇,有些发狠的样子,“由他把那硾来舂,锯来解,把磨来挨,放在油锅里去炸!”小嗓子舔得人脊背发紧,又娇又嗔,还带着点青涩的放浪,他拖腔,“哎呀由他!”

    这活脱脱就是个十四五的小尼姑,不知道男人,又想着男人,青葱生涩,丝丝缕缕的都是情、都是戏,白尾巴拂尘凌空一扫,他把珍珠般的面庞面向沈宜之:“火烧眉毛切顾眼下!”

    小桃枝要大红了,不对,戏牌上亮出的名字是何翠秾,取桃李艳丽之意,沈宜之给他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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